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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故事汇》第65讲|谭新:毛巾裹粥上战场

发布日期:2022-05-24    作者:     来源:     点击:
战场上,枪声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


一九三四年,爷爷李思全及家中几口人住在苍溪县黄猫垭高台寺二郎庙山梁下东南边的陈家湾土墙房里,这里有三座土墙房组成大院落,住着许多乡亲。 时逢战乱,家庭人口中有的参军上了战场; 有的外出逃荒; 有的被社会上土匪杀害了。 爷爷时年二十岁,为人忠厚朴实,在家中照顾年迈的老人和荒灾父母双亡留下的年幼侄儿,无法外出躲避战乱,只能在家听天由命,等候红军的到来。

那年九月十四日下午,爷爷一家人吃过午饭不久,一支几百余人的红军队伍从旺苍九龙场五官寨急行军来到这个土墙房院落里安营驻扎。 入户后,红军将士嘘寒问暖,立即帮助爷爷打扫卫生,爷爷倍感温暖和亲切。

一位红军指挥官与爷爷亲切交谈,这位指挥官说道: “我姓熊,你叫我熊同志就是了,我们这次来是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分土地给你们,解救穷苦人民的。 请乡亲们放心,我们有严明的纪律,不会拿群众的一针一线,我们还会保护大家。 今天下午,我们准备在你们家里做顿饭吃,要支付给你相应的火耗费,麻烦你组织乡亲准备一些柴火、粮食、饮用水等生活物资。

爷爷早就听说这支队伍纪律严明,非常爱民。 于是爷爷积极组织家人和乡亲们忙前忙后给红军将士们准备生活用品及柴火。 爷爷把家中米缸里仅有十多斤大米拿出来交给了红军战士,还领着红军战士去附近的水井取水做饭。 其他红军战士就在屋前屋后、山坡上、院坝里、阶院上休整,有的擦枪磨刃; 有的扎绑腿,系防滑的“铁脚马子”; 有的在竹林里砍来竹子与乡亲们提供的烟索制作担架.....,人人都没有闲着。 这些红军将士,虽然辛苦,但是他们个个看上去精神饱满,干活儿有条不紊。

当炊事班的红军战士把稀饭粥刚刚煮熟时,哒哒、哒哒哒......连续不断的枪炮声从院子后面的高台寺和二郎庙的山梁上传了过来。 那枪声萦绕在红军战士的耳畔,就像吹响了紧急集合号角,红军将士立即起身,瞬间,人人都背好背包,手握长枪,身带弹药,迅速跑到院子里整齐列队镇定地站着,专心致志地听候指挥官发布命令。

那位姓熊的指挥官声音洪亮地说道:“同志们,枪声就是命令,我们必须立即奔赴院子后面的二郎庙山梁上的制高点,配合先头部队打击敌人,不能让敌人越过二郎庙下面的山坳半步,确保后方李家大院红军指挥所和伤员包扎所的安全。现在饭做好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坐着吃,这样就是等死,大家即使饿着肚子也要冲向战场,狠狠打击敌人。时间刻不容缓,时间就是生命。我命令:炊事班人员迅速把煮好的粥用木桶盛好,加点冷水,放在去往后面山上的各个路口,各位战士请用毛巾在盛饭的桶内裹一裹,边走边吃,立即出发。


这位指挥官说完,大家立即行动。一个个二十岁左右的红军战士,迅速排成一条条长龙,从各个路口出发,拿出自己洗脸的毛巾,在盛有稀粥的木桶里裹了几下,边跑边汲着裹在毛巾上的稀粥,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上了二郎庙山梁的阵地。


当时,爷爷与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知道打仗是个啥子场面,就帮红军将士抬着弹药,尾随部队也朝二郎庙山梁上跑去,刚上山梁的土门垭就被一个红军指挥官拦住,大声说:“老乡,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们没有训练过,不允许进入战场,子弹没长眼睛,非常危险,放下这些弹药,我们自己来搬运了,你们赶快回去吧。


无奈之下,爷爷与几个年轻人只好跑到距离二郎庙三百米远的梅山梁的大石头处躲着,远远眺望着高台寺上国民党军队与二郎庙山梁上红军将士彼此隔着山坳对战。傍晚时,那连续不断的枪炮声震耳欲聋,炸弹爆炸不断闪烁的火花把夜幕降临的天空都照亮了,硝烟裹着云雾在山间弥漫,呛鼻难闻。双方战斗得异常激烈,爷爷和几个年轻人都看得有些心惊胆战,便下山返回家中躲藏。


回家的途中遇见几个红军战士用担架抬着伤员跑过来了,爷爷们几个人立即从红军战士手中接过担架,那几位战士随后便返回了战场,爷爷们几个人护送伤员,一路小跑来到了后方李家大院伤员包扎所。他们几个又准备返回接送伤员时,一位红军指挥官说:“你们几个不允许离开这里,前方非常危险,就躲在这里。”爷爷们几个人便留了下来,帮助红军护理伤员,只听见高台寺、二郎庙山梁上枪炮声愈加激烈,偶尔一阵阵大炮轰鸣像滚滚雷声在天空中回荡。


夜晚时,高台寺那边山包上国民党军阵地的枪声逐渐减弱,这是敌人败退了的预感。半夜时,枪声停止了,敌人被红军击退,只好退往去黄猫垭附近的鲁班记、牛马场、松垭子一带,黄猫垭一带的老君寨、松垭子等处早有红军设好了防线,敌人又遭到了前有伏兵、后有追兵的沉痛打击。红军将士英勇顽强地在松垭子、牛马场、鲁班记一带把敌人全部消灭了。

当地人们经常赞美道:红军山间作战忙,毛巾裹粥上战场。以少胜多美名扬,黄猫垭上著辉煌。